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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闲云】权臣

"范闲,我们会再见面的"

言冰云代替范闲去北齐做质子,隐蔽的庆国谍报网被齐国获知,故扣押囚禁了言冰云,交换条件是拿肖恩来换,出使者范闲

谁能想到,会是这般契机下成了真

这么个人,连面都未见过,却已然欠了债,呵呵,多可笑,范闲饮下杯中的烧刀子,跨上马车,

"出发"一声令下,使团浩浩荡荡向着齐国进发。

 

当范闲冲破重重关卡找到言冰云时,他已被折磨的遍体鳞伤,阴暗潮湿的囚室,密闭的牢笼,粗重的铁链悬吊着双手,中衣上全是鞭刑抽打的血痕,头发杂乱成团遮挡着脸,微弱的烛火照的整个人白的透光,单薄的毫无生命力

"言冰云,言冰云"范闲轻唤他的名字

垂着的脑袋轻微的抖了下,范闲立刻上前扒开覆盖成乱麻样的头发,烛火映照下,一张血迹斑驳的苍白瘦削的脸展露出来,"言冰云,醒醒,听见吗,醒醒,言冰云",虚弱的伤者慢慢睁开了眼,一双从未被污秽过的透澈清亮的眼睛,范闲与他四目直视愣怔了些许,才反应过来说道"我是范闲,你,还记得我吗?你替我来做质子的"

"范闲,你,怎么进来的,咳,你也叛变了"

"啥!!!"

"沈重想,想玩什么花样,尽管,尽管来吧,我烂命一条,拿去便是"

"???"看不出这位言公子脑回路清奇啊

"我是使团,是陛下派来换你回去的"

"换我,拿什么换的?"

"肖恩"

"你,你怎么可以拿肖恩换我,你个叛徒"

什么跟什么啊……

"这事儿一时跟你解释不清楚,言冰云,我们先出去再说"

"出去,怎么出去"

"大门口走出去啊"

"你,你还说不是叛徒"

唉,头疼,范闲扶额站起抽出刀刃劈断铁链,单手臂弯接住言冰云,霎时的坠落触碰到伤口令言冰云痛的抖索了下,范闲随即小心的避开伤口打横将他抱起,言冰云蜷缩在他怀里,瑟瑟发抖,得赶快离开这儿,范闲踢开牢门大步流星的跑向在外等候的马车,王启年举着庆国使团的腰牌站在前列,齐国的侍卫见状都不敢冒然靠近,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把人抱上马车带走。

一路上言冰云紧拽着范闲的衣襟忍痛呻吟,范闲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抚,"好了,马上就到了,不痛了,马上就不痛了"

经过大夫的诊疗,虽伤口众多,所幸大部分是皮外伤,只需好生休养并无大碍,四肢和背部抹上伤药裹着纱布,范闲挥退众人,留他一人看护。

月上未央,街市俱静,唯有打更的梆子敲击声传来,由近渐远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,言冰云此刻睡在榻上像尊易碎的白瓷,范闲执起润湿的锦帕,擦拭他脸上的血污,黏腻的头发在范闲手中一点点梳通畅顺,柔曼端丽的脸庞苍白安详,都过去了,好好睡一觉,范闲伸手拨动下他的额发,吹灭了床头的烛火。


接下来几日换药护理皆范闲亲力亲为不假人手,言冰云逐渐能搀扶走动,这天范闲打算趁着晴日带其去街市口的布庄做几件衣衫,言冰云衣着方面倒不讲究可整天穿身素白过于寡淡,谁料想半路却生事端。

"小言,说句话吧,成日眉头紧蹙的,累不累啊 ,小言"

"谁允你这么叫我的"

"那我叫你冰云或者云云,如何"

"你……你到底有没有和沈重勾结背叛大庆"

"要我说多少遍啊,小言公子,我是庆国使团,喏,王启年你该认识吧,鉴查院的文书,现在跟着我"

"王启年,他也叛变了"

"额……小言,你怎么就这么轴呢!我们就是使团,庆国使团,外面那些你看到的都是使团"

"那好,我问你,你是如何迫使沈重放我的"

"还不是托沈重妹妹的福"

"你居然利用沈家小姐"

"什么叫利用,沈小姐不是对你有意思,你借用她的美意来套取情报"

"又不说话啦"

"我对她无半点私情,反倒是你知晓我和她的关系加以利用,你这是辱我更辱了闺阁小姐,无耻之徒"

"你当真与她毫无情愫"范闲眯眼审视言冰云

"身为鉴查院者必须无情,你视我为何种人,轻佻浪荡之人吗?停车,停车!"

言冰云抑制不住的怒火中烧,猛敲马车喝令停下,起身下车,喘着气缓步在街道上艰难走着,不屑和范闲再同坐一驾。

"小公子真难伺候"范闲苦笑着翻身上马追去

 

奔腾的马蹄掀起风浪,在越过言冰云身侧时狂烈的涌向他,掀翻衣袍的同时,范闲躬身把人拦腰搂抱上马,一切旋风残卷般的猝不及防,言冰云睁大惊恐的眼睛怒吼道

范闲,你……放开我

乖,听话,你也不想被摔下马吧

无耻之徒

小言既然这么说我,那我不妨更无耻点

你……

范闲一手驾驭马匹一手紧紧环抱住言冰云,言冰云使足劲儿都挣脱不开他的搂抱,脸憋的通红,马

儿跑的快带起飞扬尘土,蒙的言冰云满眼沙土,颠簸着又怕真摔下去得不偿失,只得闭眼攥紧鬃毛,任由范闲搂的为所欲为。

其实范闲并无他想,此地离驿站短短五六百米,骑行几步便到了,他不过是心痒难耐的欲图碰碰那缕柳叶腰身,得个趣,未曾想黏上手放不开了。

言冰云这腰身细的比醉仙居头牌司理理姑娘都来的纤细玲珑,单手便可盈盈一握,又不失男儿的钢劲,可谓名品。范闲失神的搂着人家舍不得撒手,痴痴念叨,人人称尔冰雪独立傲骨梅,吾见分明是引人犯罪的妖精。范闲怜惜的在他耳畔喃喃说道

你安心养伤,看这身子羸弱的,腰也太细了。

"我没这般软弱无能",他不想自己的惨样得到别人的怜悯

我知道,我们小言最招人了,能耐的很,沈家小姐每日门口蹲着就为看你一眼

你……满口胡言,我已说过,与她并无私情

解释给我听做什么,我不会吃醋的

你……

好啦,不闹了,到了驿站我有要事和你商议。

 

言冰云,你帮我吧

我为何要帮你

我前几日听了个故事,一个曲折离奇充满尔虞我诈的故事,小言你要听吗,我且说予你听听

范闲,我不是来听故事的

呵,范闲拿起茶盏端详道:棋盘早就布好,我们皆是棋子,任人摆布,身不由己,可我偏要成为棋盘的主宰,逆风而行

范闲,你究竟想做什么

小言啊,你知道吗,人心是这世间最有趣最好玩的东西

我不要这江山,我要做权臣,权倾朝野,人心皆为我所控,

你决定选谁了吗

太子,二皇子,我

范闲放下杯盏瞥向言冰云

他静默在暮色余晖里如同出尘的莲花,漆黑的乌发柔和的衬着双温情缱绻眼,偶尔顾盼间锐气卓然,光艳照人,就想不舍昼夜的看着他,掬在心里,孤寒冷冽都化作绕指柔,薄雾散开,不再是凌空的孤月,从此以后有了要谋的事,要夺的权,要占有的人。

 快速的吧唧亲一口,啪,一记响亮的耳光,打破平静的湖面,差一点,就一点点

范闲!小言公子脸刹红,始作俑者捂着脸假装沮丧的抿嘴笑,残阳似血,映着言冰云眼角荡开抹柔艳,稍纵即逝。

 

一切为了大庆

这就是我的决定,为了庆国不动荡,我给你一剑,送你上路

 

咳,好痛,言冰云,你

长剑末入腰间,鲜血染红了衣袍

怎么会……眼前如走马灯,前世今生万千流转,每一个穿梭往来的人,如此真实的浮现在眼前,司理理,陈萍萍,庆帝,若若,五竹叔,最后是言冰云,随后他一层层的加剧模糊,化作缕缕青烟

这究竟是什么,星辰转合,时空逆行?

啊!

范公子,范公子

公子醒了,公子醒了

猛睁开眼,古式的雕花木架床榻,奴仆进进出出的叫唤,听不清,好吵,头好晕,

迷愣间勉强撑坐起来,

公子,你还有伤

对了,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,确认了下衣着,周边环境后,方醒转

庆国,我还在庆国,我是……范闲,鉴查院提司,范闲

走进一人挡住了刺眼的光亮,一席白衣临床而立

范闲,你终于醒了,白瓷般的人开口了,声音略显沙哑

跟我们猜的一样,二皇子并无杀你之心

他不敢冒险,杀我不值当,威逼恐吓只为拉拢,小言,剑道方面你果然是高手,这一剑偏一点我就真交代了呀

你还说,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

言冰云的眼角红红的,好似,哭过

我就不应该答应你,你差点就

我不是没事嘛

小言,你哭了,好嘛,最后一次

……

最后一次,我保证,没有下次了

你别哭啊,小言

告诉你哦,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到了你,不过这都不重要,现在你是我的,我一个人的

范闲,看来你是睡糊涂了吧

没关系,糊涂点甚好

范闲伸过手来端起言冰云白皙的面颊,拨开他散落的额发,轻柔的烙下一吻,他们深知即将要面对的危险的严峻,片刻的温煦在同样遭受命运驱赶的两人间流淌,流至四肢百穴,流过不为人知的最软弱的地方,烫平根根防备竖起的刺,打开只为对方而敞开的丝丝心扉,任凭外头凶险暴劣,他们相互抚慰,为迎接背水一战紧紧携手捆绑在一起。

范闲,我们接下来

接下来,就等着老二自动送上门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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